当特朗普高调宣布对全球征收“对等关税”之后,华尔街和全球资本市场陷入惊慌,因为特朗普不但严词拒绝了任何妥协,还对怀疑论者发出嘲讽,认为他们不过是一群 Panican——由软弱和愚蠢的人组成的新政党。
然而,在这些狠话撂下没多久,特朗普就改变了立场,对中国以外的国家给予了90天的宽限期。大部分国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,然而这不过另一场大戏的序幕。
根据耶鲁预算实验室的数据,美国的关税水平已达到百年来的最高点。这将对美国消费者造成沉重代价。然而,更值得警惕的是,复杂的贸易谈判机制和随即且易变的豁免政策,极易滋生腐败。
历史经验告诉我们,关税制度越复杂,越容易滋生寻租行为(利用行政手段或其他方式,去寻求将公共财富或资源转移到自己手中的行为)。
在2018年和2019年,特朗普对钢铁等商品加征25%关税的同时,还设立了豁免通道,短时间内收到超过50万份豁免申请。而特朗普本人则公开表示,判断是否批准申请“凭直觉”。
而这种“直觉”背后存在明显政治倾向。那些在特朗普任期前后向共和党捐款较多的公司,更可能获得豁免;而向民主党捐款的公司,获得豁免的几率则大幅下降。例如,向民主党捐赠4000美元后,一家公司被批准豁免的几率甚至不到十分之一。
与此同时,特朗普上台后,美国的贸易游说活动出现爆炸性增长。从2016年的921个贸易游说实体增加至2019年的1419个。巨额关税成了新的寻租资源,各国和企业纷纷前往华盛顿争取豁免和特殊待遇。
越南就是典型例子。为了换取良好贸易条件,越南批准了马斯克的Starlink进入市场,并加速推进一项特朗普集团的地产项目。而这只是特朗普家族潜在利益的一部分。根据公开资料,目前全球至少有19个“特朗普”品牌地产项目在开发阶段。
除了传统意义上的寻租交易,特朗普家族和团队在金融市场的操作也引发广泛关注。据报道,今年1月至3月期间,特朗普家族基金持有价值380亿美元的纳斯达克指数看跌期权,行权价集中在15000至16000点区间。4月3日纳指暴跌近6%,单日浮盈高达152亿至228亿美元。
不仅如此,特朗普女婿控制的基金通过空头操作特斯拉和苹果,同样在当日获得至少57亿美元收益。这些收益疑似通过英属维京群岛的特殊目的实体(SPV)流向迪拜的数字黄金交易所,并借助加密货币混币服务进行处理。
而在4月9日,SPY 零日期权(一种看涨期权——通常被视为“赌博性”产品)在午后成交量突然飙升,价格从不足2美元飙涨至超过16美元。
这一操作发生在特朗普宣布“全球税收”政策暂停不到十分钟之前。更夸张的是,有交易者仅用10万美元买入SPY当日零到期期权,在消息公布后短时间内暴涨至2100%,转手变成2100万美元。
而在美股上周五收盘前最后2分钟,神秘买家瞬间买入85万美元的SPY看涨期权。而仅仅过了12个小时之后,特朗普就宣布将豁免中国部分电子元件125%的关税,金额将超过750亿美元。
这些操作并非偶然。市场观察人士指出,在消息发布之前,SPY、QQQ 与 TQQQ 等主要指数相关期权也有异常交易。例如,QQQ 看涨期权投入245万美元,至今收益已超600%;SPY 510看涨期权更是实现惊人的3000%回报。
这些案例的延展都指向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——特朗普及其团队可能将政治工具转化为金融操控工具。因为这些交易如此精准的时间点与操作手法,不可能仅靠市场判断完成——这和运气和市场预期无关,而是信息差。
这并非孤立事件。从2018年开启中美贸易战以来,特朗普多次以关税政策制造市场恐慌,再通过“暂停”、“延期”等方式反向拉升股市。每一次政策变动,金融市场随之剧烈波动,成为一场又一场精准的“收割韭菜”剧本。
今年4月3日,特朗普宣布全球征税,美股蒸发6万亿美元。4月7日又传出“全球税收”将暂停90天,市场止跌。4月9日政策落实,股市回升。短短6天内,一场“收割6万亿”的剧本悄然完成。
曾几何时,美国市场以规则透明、自由竞争著称。然而如今,关税、豁免、税收、监管成了利益交换的筹码。华尔街大佬争相恭维总统,科技企业高管在媒体前盛赞特朗普“拯救市场的天才”,而背后的真相可能只是有人提前知道“剧情”。
特朗普曾说要让美国再次伟大,但这场“伟大”的背后,是高墙林立的关税壁垒、前所未有的内幕交易与全球投机资本的狂欢。
正如经济学家米尔顿·弗里德曼所言:“企业家总能对自由市场发表动人演讲,但转身就跑去华盛顿争取特殊关税和补贴。”现在,这种讽刺正在现实中一幕幕上演,而这场关税大战,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。